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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宋二在树杈上擦拭着他的剑,这柄剑跟随了他已经八年,曾经沾染过无数人的血液。

  阳光透过层层树叶,射到剑身上,闪着毫无温度的点点寒芒。

  不久他便听到不远处巨大的山庄中,一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戛然而止,随之,一个女子独特的口哨声吹响了。

  他把剑收回鞘内,踩着层迭的树丫,往口哨的方向跃去。

 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,宋二来到了山庄的外墙,看似森严的守卫在他面前如同无物,径直来到了山庄南侧一个隐秘的马厩顶上,他确信不会有人看到他。

  「来了?」

  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
  「嗯。」

  宋二回答道,他跃下房檐,看到一个赤裸的躺在草垛上的男人。

  他皱了皱眉头,从腰带上掏出一根银针,刺进了依然滴淌着秽物的挺立着的阳具,不一会儿,银针渐渐变的乌黑。

  他又掏出一根同样的银针,再次刺了进去,这一次,银针毫无变化。

  「走吧。」

  那个女人始终没有转过头来再看那个男人一眼,「这里好臭,带我去最近的山溪。」

  宋二收好两根色泽完全相反的银针,什么也没有说,转身将那个女人扛在肩上。

  女人身无寸缕,滑腻柔嫩的肌肤贴在他的脖颈上,她的手轻轻勾住了宋二的上身。

  嗤的一下,马厩里只剩下了男人的尸身,彷佛谁都没有来过,什么都没发生一般,直到打扫马厩的仆妇惊恐的喊叫声响起。

  冷冽的泉水时不时溅到宋二的脸上,他又掏出了剑,不停的擦拭。

  他从行囊里掏出一套粗麻布衣和头巾,循着声往身后丢去。

  「这料子,真刺人。」

  女人的嗔怪声响起。

  两只白皙的手从宋二的项间伸了过来,扣住了他的胸膛,粗麻的袖口被卡在他的耳背上,毛糙的质感让他非常不适。

  「送我回去。」

  女人说道,湿热的气流随着轻柔的嗓音从宋二的耳边穿过,他直起了身子,收起了剑,背起了普通村妇打扮的女人,一步一步沿着溪流,往山下走去。

  夕阳下的长阳,车马如同流云般穿梭着,绛紫的天空下,各个高阁上纷纷竖起华灯。

  干河上,点满了莲花烛灯,待日暮降临,会把穿过整个长京城的河流,映成天上银河一般。

  「小姐,您慢点走。」

  一个华服少女身后,两个侍女打扮的丫鬟紧随其后,少女的步子很快,她们手持着采办的物件,难以追上,不时撞到过路行人,不停道歉。

  华服少女画着淡雅的彩妆,明艳的双眸下,左右颊上各一点血红的朱砂像是血滴成的泪。

  「小姐,您要不要先和我们回府一同把置办的物件放一下,再陪您过来,这样直接见凌公子,怕是不妥?」

  一行三人踏入一家名为华池的酒楼,一个丫鬟凑近华服少女的耳畔轻轻说道。

  「要回去你们自己回去就好了。」

  少女径直往二楼走去,「他若喜欢我,便要喜欢我所有的模样,我就爱这般无理取闹,若他不喜,自己回去便罢。」

  两个丫鬟苦不堪言,又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气,只得带上物件挤上并不宽敞的楼梯。

  「龙小姐请留步。」

  适才挤上二楼,一个青衫布袍的长须老者向着要往三层跑去的华服少女说道。

  他的声音很轻但有力,一双布鞋边沾着稍许新泥,气息十分平稳。

  「嘿,宫老爷子,您怎么在这儿呢,你家公子呢?」

  华服少女回过头来,凑近老者笑嘻嘻的打着招呼。

  「望小姐恕罪,鄙家少爷突然抱病,临时爽约,真是万分惶恐,也请向龙老赔罪。」

  老者将腰弯的更低了,本就略有驼背,现在看起来更似折了一般,这时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仆从,双手举着一个包装华丽的小盒子。

  「这时凌霄山庄的镇庄之宝,凌茸膏,以表歉意,务必收下。」

  老者轻声说道。

  「不爱来就不来呗,何必故作姿态,凌霄山庄当家人,还能生什么病,这凌茸膏看来也未必有传说的那么神奇。彩云,彩霞,你们也听到了罢,回府,真扫兴。」

  华服少女一脸不悦,旋即转身下楼去了。

  两个丫鬟不住的给青衫老者点头致歉,收下礼物后便追赶家中小姐去了,彩云一个不注意,被酒楼门口乞讨的乞丐撞了个满怀,随身的木盒中的小食撒了一地,引来一阵哄抢。

  彩云轻啐了一口,拍了拍衣裳,一刻不敢停歇的追着几乎要融入夜色中的少女和彩霞去了。

  凌霄山庄的药铺凌云阁一夜之间全都打烊了,彷佛灯会上的孔明灯一般,当人们看着它缓缓升起,似乎要成为恒星般永久明亮之时,毫无征兆的忽然就熄灭了。

 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,几日后各家凌云阁再次开张后,似乎什么都没变化,只有细心的人发现,账房先生用的章印,似乎和之前有那么些不同,但对主顾来说,这又有什么影响呢。

  「龙老,凌霄山庄的人的来信,说是庄主突发恶疾去世,但不便公布,请您海涵,关于小姐的婚约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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